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在寂静画室里格外清晰,沈星禾握着炭笔的手微微发抖,素描本上未完成的侧脸轮廓被窗外闪电照亮。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惊落了她藏在画架后的速写本,哗啦啦散落的纸张上全是同一个少年在图书馆阳光下看书的模样。温衍弯腰捡起画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原来沈同学每次月考都坐我后面,是在画这个?"
"我听见雨在嘲笑心跳声,却分不清嘲笑的是我,还是你为我撑伞时颤抖的手腕"
"素描纸第一百二十七页的空白,终于等到了写生的模特"
"便利店第二份半价的甜筒,原来早有人替我付了另一半"
"你说听风就能听见思念,那我站在风口,能不能把心事吹进你梦里"
"校服第三颗纽扣的位置,藏着我整个青春不敢落款的告白"
滂沱大雨中温衍将伞倾向浑身湿透的星禾,两人挤在便利店屋檐下分享最后一份草莓蛋糕。温衍忽然握住她沾着奶油的指尖:"其实每次去图书馆,我都坐在能被你画到的位置。"星禾惊愕抬头,看见少年从书包里取出牛皮本,泛黄纸页上密密麻麻全是她——趴在课桌上午睡的发梢,踮脚够书架的侧影,被粉笔灰染白的指尖。
雨幕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温衍的声音混着暖柜关东煮的咕嘟声:"从高一开学典礼你帮我捡演讲稿开始,这些画了四年的速写..."他指尖抚过星禾素描本边角的卷边,"能不能分我半本,把剩下的广播剧画成双人份?"星禾忽然发现他白衬衫第二颗纽扣系着红线,末端连着自己校服缺失的第三颗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