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漫过寂静森林,蜷缩在树洞里的灰狼第108次用爪子捂住头顶稀疏的绒毛。作为被狼族放逐的异类,阿澈的毛发从成年礼那天开始离奇脱落,直到遇见那个总在溪边画水彩的人类少女——当她用沾满颜料的手指戳在他粉色的头皮上,世界突然下起樱花雨。
"你见过凌晨三点的狼耳吗?它会在月光里变得透明。"
"人类体温37度,狼的鼻尖却记住了她指尖38.2度的颤抖。"
"当秃顶成为秘密通行证,我反而走进了最明亮的禁区。"
"他说狼族不需要秃毛的王子,可她教我长出玫瑰花冠。"
"我们隔着皮毛与画布接吻,颜料比誓言更先凝固成星空。"
暴雨夜的水洼倒映着两具相拥的影子,阿澈的狼尾死死卷住少女脚踝,却听见布料撕裂声。苏棠低头看着自己被扯破的裤管,突然笑出眼泪:"原来传说中凶残的夜狼,紧张时会像狗崽甩飞拖鞋那样甩尾巴啊?"
"不许笑!"阿澈炸开的耳尖泛起血色,湿漉漉的鼻息喷在她锁骨,"是你说要画暴风雨里的狼,现在暴雨来了,模特费要加倍..."
惊雷劈开夜幕的刹那,苏棠突然踮脚咬住他残缺的耳尖。阿澈浑身僵直地感受着少女含糊的嘟囔从齿间传来:"拿自己抵债行不行?我早就想摸摸传说中会开花的狼人头皮..."
当第19片樱花嵌进阿澈生的绒毛,苏棠的素描本多出满页爪印情书。而在森林最深处的断崖,老狼王正对着月光端详爪机里的照片——画面里秃顶的儿子顶着歪歪扭扭的花环,人类少女正往他头顶插第43根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