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的夏天,林穗攥着最后排的演唱会门票挤进人潮,主唱宋砚站在聚光灯下拨动吉他弦时,她正踩着被挤掉的帆布鞋狼狈蹲下。七年后急诊科值班室,刚完成八小时手术的她摘下口罩,发现来的心外科副主任正是当年舞台中央的少年。散落在挂号单背面的歌词残页,深夜便利店循环播放的老唱片,急诊楼与住院部连廊里交错的脚步声,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事化作心电图监测仪规律的滴答声。
"你耳机里那首《时光机》,是我偷偷刻进巡演歌单的私心"
"每次抢救成功后的晨曦,都像那年你塞给我的润喉糖纸"
"我缝合过三百二十一条伤口,却补不好弄丢你联络方式的遗憾"
"住院部顶楼能看到整个城市的星光,像你第一次教我认的星座"
"这次换我挂你的专家号,病因是持续七年的心动过速"
凌晨两点的值班室泛着冷白灯光,宋砚将温热的奶茶推过桌面,金属听诊器在瓷砖上划出清脆的响。林穗盯着他白大褂口袋露出的票根边缘,柠檬黄纸质与记忆中的演唱会门票如出一辙。"上个月慈善义演的现场录像..."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病历夹,"返场曲为什么是《小星星变奏曲》?"
心电图机突然发出急促警报,宋砚转身时白大褂衣摆扫落桌面的挂号单,二十七个未拨出的相同号码在纸面洇开墨痕。他弯腰捡拾的动作顿在半空,腕间银色手链坠着的吉他拨片轻轻摇晃。"因为你说过..."监护仪数字开始趋于平稳,"主歌唱到第三小节时,天琴座会从体育馆顶棚的缺口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