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雨夜裹着消毒水味漫进医务室,沈言蜷缩在床角盯着自己淤青的膝盖。门外传来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程澈湿透的校服衬衫贴在脊背上,掌心躺着被体温捂热的创可贴,却迟迟不敢推开那扇虚掩的门。
重点高中转学生沈言因家庭变故竖起浑身尖刺,寡言阴郁的模样被同学曲解成傲慢,课桌里开始出现诅咒信。班长程澈奉命照看这位"问学生",却在递姜茶时被对方掀翻保温杯。这场误会成为校园论坛热帖,所有人都在起哄模范生终于要惩治刺头,却不知程澈藏在储物柜里的素描本,早已画满少年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翳。
当暴雨冲垮沈言反锁的天台门,程澈攥着被揉皱的助听器维修单撞开铁门。两个被命运淋湿的少年在积水里相望,终于看清那些"欺凌"镜头背后,是有人借着推搡动作往对方口袋塞暖宝宝,用粉笔字骂战掩盖墙角的蟑螂药。
"你明明应该讨厌我。"
"我靠近你,从来不是为了施舍怜悯。"
创可贴轻轻覆上渗血的耳骨,程澈的指尖掠过沈言后颈淡红的烫伤疤。远处下课铃惊飞白鸽,他们藏在储物柜里的千纸鹤突然倾泻而出,每只翅膀内侧都写着同样的化学公式——那是程澈研究了三个月的助听器降噪参数。
「经典语录」
1. "他们说你眼睛里藏着刀,可我只看得到星星坠落的痕迹。"
2. "要多少次'不小心'撞翻你的水杯,才能光明正大说一句'我帮你擦'?"
3. "论坛热帖说我在霸凌你?那他们应该看看我草稿纸上写了多少遍你的名字。"
4. "你总把助听器藏进头发里,却不知道我偷偷录了两个月你的心跳声。"
5. "十七岁的喜欢就像错频的收音机,杂音里藏着不敢说的晚安。"
6. "天台门锁住的不是坏学生,是某个笨蛋不敢送出去的星空投影仪。"
「精彩片段」
梅雨季的潮气爬上玻璃窗,沈言把助听器塞进书包最底层。顶楼废弃教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程澈的白球鞋沾着泥水,怀里抱着滴水的透明伞。
"第27次。"少年喘着气举起记满正字的笔记本,"这是你本月第27次躲到这里吃冷掉的便当。"
沈言攥紧饭盒往后缩,不锈钢盒身映出程澈逼近的身影。温热掌心突然包裹住他冰凉的手指,程澈夺过咖喱饭舀起一勺:"上周三你在辣酱里拌了安眠药,上上周五试图用美工刀片......"
金属勺当啷坠地。沈言猛地抬头,看见程澈扯开校服领口,心口处狰狞的缝合伤疤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三年前我躺在ICU的时候,比这难吃百倍的营养剂都灌过。"
惊雷劈开乌云,沈言突然剧烈颤抖。程澈捏住他下巴逼他直视自己:"你以为用自毁就能惩罚世界?看看这些——"哗啦抖落的素描纸漫天飞舞,每张都画着沈言不同角度的侧脸,"在你用玻璃划手腕的时候,有人熬夜改了三稿设计图就为给你做防误触的助听器!"
雨滴砸在生锈的吊扇上,程澈的声音突然哽咽:"沈言,你疼的时候...能不能别把我也锁在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