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冬雨敲打着咖啡馆玻璃,季明棠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指腹摩挲着咖啡杯沿早已冷却的痕迹。三年前那场车祸带走的不仅是她的记忆,还有与顾清让相恋五年的所有痕迹。直到在心理诊疗室重逢的刹那,被篡改的往事如碎钻般刺痛神经——此刻诊疗记录本上「创伤后应激性情感障碍」的诊断,正被顾清让用钢笔划出决绝的裂痕。
「季总监的企划案确实惊艳,但我不认为这能弥补你缺席的九百二十三天。」顾清让将辞职信推过桌面时,袖口露出半截淡粉色疤痕。季明棠忽然想起昨夜在对方公寓发现的抗抑郁药瓶,以及藏在衣柜深处那件沾着血渍的米色风衣。当跨国并购案将两人困在东京塔观景台,暴风雪中摇晃的电梯间里,顾清让终于颤抖着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这道疤是你亲手缝的,现在我要你重记住它的温度。」
[经典语录]
"失忆不是赦免状,你欠我的是刻进DNA的利息"
"东京塔每盏灯都在见证,你躲不过第二次心动"
"心理医生守则第一条:不能爱上自己的病灶"
"并购案数据可以作假,但拥抱时的颤抖骗不了人"
"你总说记不起往事,为什么独独记得我喝咖啡要加两滴眼泪"
[暴风雪中的质询]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应急灯在顾清让苍白的脸上投下诡谲光影。季明棠踉跄着抓住扶手,却发现对方早已将自己护在角落,这个姿势熟练得令人心惊。
"三年前的车祸..."季明棠的嗓音被钢索摩擦声割裂,"其实是你故意打的方向盘对不对?"
顾清让的瞳孔骤然收缩,脖颈处淡青血管在冷光下清晰可见。她忽然扯开高领毛衣,狰狞的缝合疤痕像蜈蚣般爬满锁骨:"当时副驾驶的安全气囊根本没有弹开,季明棠,是你扑过来用身体挡住碎玻璃的。"
电梯再度下坠十公分,季明棠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如锋利的冰碴刺入脑海。她看见血色弥漫的车厢里,自己正颤抖着用领带扎紧顾清让颈动脉的伤口,混着泪水的吻落在对方逐渐失温的唇上。
"想起来了?"顾清让的指尖抚上她后颈,温度比暴风雪更灼人,"你为我死过一次,现在该我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