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雨天,撞进咖啡店的甜品师林小夏在柜台后撞翻了整罐草莓果酱,黏腻的甜香与玻璃碎裂声中,她看见苏雨晴蹲在狼藉前捡起草莓的动作像在拾捡星星。这位永远系着墨绿围裙的咖啡店主有着被冰美式浸泡过的清冷声线,却在尝到她特制的草莓牛奶慕斯时,眼尾泛起了初雪融化的涟漪。
当小夏发现雨晴总在打烊后独自擦拭着橱窗里从不售卖的草莓牛奶杯,当雨晴撞破小夏偷偷在蛋糕胚里埋进写着心事的糖霜信笺,两个浸泡在旧时光伤痕里的灵魂,开始用甜品与咖啡的温度融化彼此心墙上的冰棱。直到某个暴雨夜,那杯迟到了十年的草莓牛奶终于被捧在颤抖的掌心,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们映在玻璃窗上交叠的倒影。
"你做的草莓牛奶...和我妈妈最后忘记放糖的那杯一样苦。"
"那这次换我替你加糖,加到宇宙爆炸都甜不腻好不好?"
"橱窗里那对杯子...其实一直在等两只胆小鬼伸手去拿。"
"林小夏,草莓酱沾到嘴角了——现在,可以吻掉吗?"
[暴雨冲刷着咖啡店的遮雨棚,林小夏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水珠顺着发梢滴在苏雨晴苍白的脸上。照片里捧着草莓牛奶杯的小女孩,此刻正用同样破碎的眼神望着她。】
"十年前那场车祸带走的...不只是你妈妈对吗?"小夏的指尖抚过对方锁骨处淡粉的疤痕,玻璃杯的裂痕形状,"所以你才把甜品店改造成咖啡厅,所以你再也不碰草莓牛奶..."
苏雨晴突然抓住她悬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睫毛沾着分不清是雨是泪的水光:"改店招那天我摔碎了最后那对杯子,就像摔碎所有关于幸福的想象。可当你端着烤的草莓蛋糕推开门,奶油香气漫过满地的玻璃渣——"
温热的唇忽然压上她未尽的话语,林小夏尝到了比草莓更清甜的泪水:"你看,碎玻璃里也能长出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