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与硝烟的气息在急诊大厅相遇,郝宁放下止血钳时正撞上郝锋染血的枪茧。这位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笑容的刑警队长,第三次因追捕嫌疑人被送进急诊室,却在麻药生效前攥住他的白大褂下摆:"医生,你睫毛沾到血了。"
医疗仪器的滴答声撞碎在防弹背心上,连环车祸现场扬起的尘土里,郝宁第一次看见那双总噙着笑的眼睛泛起血色。当沾着碘伏的棉签第三次擦过锁骨枪伤,郝锋突然按住他的手:"这次能记住我的血型了吗?"呼吸机警报骤然响起时,两个沾着血迹的身影同时扑向手术台。
"你的听诊器能听见谎话吗?比如我说不想见你其实是..."
"别动!伤口缝线会裂——你刚才说什么?"
"郝医生,警局到的防弹衣要不要试穿?贴身保护那种。"
"患者郝锋,禁止在输液时用铐过犯人的手调快滴速!"
"报告警官,嫌疑人已经三天没来查房了。"
"急救手册第37页写着,接吻能有效缓解创伤后应激反应。"
暴雨冲刷着废弃仓库的铁皮顶棚,郝宁的白大褂下摆浸在血泊里。郝锋的配枪抵住他太阳穴,扳机却卡在颤抖的指尖。三天前在停尸房交换的警徽还在胸口发烫,此刻却要对着亲手缝过七次伤口的人嘶吼:"别过来!他绑的是液体炸弹!"
"郝锋你这个疯子!"郝宁扯开领口露出闪烁的倒计时,"看清楚,连接线在我颈动脉上!"医用剪刀在防弹衣划出裂口,49秒倒计时里,沾着彼此鲜血的指尖共同剪断红蓝导线。震耳欲聋的寂静中,郝锋突然笑起来:"原来医生也会骂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