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霓虹浸泡着钢筋森林,郭浩然在88层全景落地窗前摇晃着威士忌,腕表秒针与对面大厦的霓虹灯牌同时闪烁。这位华尔街归来的投行贵不会想到,三小时后他会顶着郑希布满纹身的脸,蜷缩在城中村发霉的出租屋里数蟑螂。而此刻的郑希正对着浴室镜抚摸喉结处未愈的刀疤,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塞进高定西装,在董事会上用金融术语点燃战火。两个灵魂在暴雨夜被命运强行调换,却从彼此血肉里嗅到十年前那场纵火案相同的焦糊味。
"脱下皮囊,谁不是被生活逼到绝境的困兽?"
"我连尊严都能踩在脚下,何况这张脸?"
"你以为顶替的是我的人生?不过是资本的提线木偶。"
"指纹能伪装,虹膜能复制,但骨子里的血腥味骗不了人。"
"要不要赌赌看,当真相剖开时,先崩溃的是金丝雀还是野狗?"
郑希的指节重重叩在胡桃木桌面,腕间江诗丹顿硌得生疼——这具身体连痛觉都透着股令人作呕的矜贵。他盯着对面"自己"的脸,那个本该属于郭浩然的灵魂正歪在真皮座椅里,用他烂熟于心的市井腔调冷笑:"郑总监这么急着要回身份,是怕我发现你电脑里那十七个加密文件夹?"落地窗外探照灯扫过,将两人影子钉在墙上扭曲成双头怪物。郭浩然突然倾身拽松领带,这个郑希绝不会做的动作让丝绸布料擦过对方喉结:"不如我们玩大点,你去替我睡那位林董,我帮你搞定地下钱庄的账本?"金属打火机掀开的瞬间,警报器突然尖啸着炸响整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