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日光灯在雨夜中晕开惨白光圈，苏晚握着手术刀的手突然颤抖——玻璃门外浑身湿透的男人，正是五年前人间蒸发的程屿。这座钢筋森林里藏着太多溃烂的秘密，他带着建筑图纸与旧手机突然出现，混凝土浇筑的往事正顺着城市排水管逆流而上。

"你缝合伤口的技术还是这么漂亮，就像当年缝合谎言一样。"

"摩天大楼的阴影里，连真心都能长出霉菌。"

"监控录像能删除，DNA数据可不会说谎。"

"知道为什么城市永远在施工吗？因为总有人想把罪证埋进地基。"

凌晨三点的住院部走廊，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程屿的袖口蹭着苏晚白大褂下摆，金属u盘硌在两人掌心。"十二楼VIP病房的承重墙被违规改造过，"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你父亲坠楼那天，那间房住的是万晟集团继承人。"

苏晚猛地后退撞上自动贩卖机，易拉罐哗啦啦倾倒。程屿逼近时她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混着血腥味："现在逃跑太晚了，苏医生。当年你递给我的那杯红茶里..."他忽然扯开衬衫，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像条蜈蚣，"可卡因检测阳性，你猜这份体检报告在谁手里？"

感应灯骤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金属坠地的脆响。值班台的电话铃声刺破寂静时，苏晚发现自己正攥着程屿的领带，就像攥着悬在深渊之上的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