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晚风掀起天台锈迹斑斑的铁网,季明舟将手机屏幕怼到林疏眼前时,贴吧界面还闪烁着"扒一扒金融系装逼犯季某玩弄女生感情"的红色热帖。匿名楼主用刻薄语气描述着高岭之花学长脚踏三条船的细节,配图却是林疏偷拍季明舟喂流浪猫时垂落的眼睫。
"这么会编广播剧,怎么不去当编剧?"季明舟的冷笑混着薄荷烟味,指尖擦过林疏后颈激起战栗。论坛管理员账号突然在手机里弹出消息,林疏看着自己昨晚激情输出的三十条回帖,终于意识到马甲早就掉在了对方手里。
当澄清公告伴着季明舟的解剖课笔记砸进怀里,林疏在满屏"楼主向季明舟公开道歉"的刷屏里红了眼眶。他没想到随手发的钓鱼帖会演变成全校网暴,更没料到被自己用最恶毒语言攻击的人,会在暴雨夜撑着伞对他说:"要赎罪的话,就教我养那只三花猫吧。"
「你隔着屏幕敲碎我脊梁骨的时候,知道我正对着你偷拍的照片发呆吗」
「匿名版最刻薄的刽子手,现实里却会为流浪猫哭鼻子」
「造谣我养鱼?那你现在算不算自投罗网」
「键盘后面藏着的如果是真心,就算淬了毒我也敢咽」
「说好要给我当一辈子铲屎官,你逃不掉的」
季明舟突然拽住林疏的卫衣帽绳,逼得他踉跄着撞进薄荷气息的怀抱。管理员后台界面在两人交错的呼吸间明灭,光停在那条凌晨三点的草稿箱:[置顶公告]关于我与林疏同学共同抚养三花猫的情况说明。
"当初不是信誓旦旦说我肯定记不住论坛ID?"温热指腹擦过林疏发烫的耳垂,季明舟举起手机晃了晃相册里八百张抓拍,"从你大一惊蛰那天蹲在樱花树下拍我开始,我就在等你这个胆小鬼露出马脚。"
积雨云终于承受不住水汽的重量。林疏在滂沱雨声中听见自己支离破碎的呜咽:"可我在帖子里说了那么多混账话......"
"所以我得亲自确认,"沾着雨水的指尖抚上他颤抖的唇瓣,"藏在毒舌面具后面的,是不是和我想象中一样甜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