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春夜,玻璃橱窗上凝结的雾气被指尖划开,露出花房内正在修剪玫瑰刺的林夏。每周五雷打不动订购白玫瑰的神秘客人再次推门时,玻璃风铃撞碎满室寂静,黑伞下露出苍白清瘦的下颌线——那是林夏第三次见到叶玫。当沾着露水的白玫瑰第27次出现在叶玫怀中,林夏终于发现对方裙摆下藏着被家族联姻镣铐磨出的血痕。两个被困在世俗荆棘中的灵魂,在玫瑰凋零前夜接住了彼此坠落的真心。
"你剪断玫瑰尖刺时,有没有想过它也会疼?"
"她们说白玫瑰适合葬礼,可你分明是我贫瘠生命里第一朵绽放的野蔷薇"
"用二十年扮演完美提线木偶的人,原来也会在凌晨三点偷吻女孩眼尾的泪痣"
"如果亲吻是罪,请让法庭传唤那晚偷走月亮的共犯"
"当她说要给我一座玫瑰庄园,我听见心脏在肋骨间生根发芽的声音"
"把戒指藏进玫瑰花苞那天,我终于有勇气对家族说——娘捧花不该沾着爱人的血"
暴雨砸在霓虹灯牌上的声响吞没了门锁转动的咔嗒声,浑身湿透的叶玫踉跄着栽进满室玫瑰香。浸透雨水的丝质手套黏在溃烂伤口上,林夏颤抖着剪开那层精致伪装,消毒棉球按在渗血的绷带时,听见了此生最破碎的告白。
"下个月要穿婚纱了...是法国空运来的蕾丝,袖口能缠十九圈珍珠链。"叶玫苍白的指尖陷进林夏后背,昂贵的香水被雨水冲刷殆尽,"可他们没告诉我,裙撑里要怎样藏逃跑用的现金。"
玻璃展柜突然爆裂,林夏徒手掰开锋利的碎片,取出那支被封印在水晶罩里的蓝玫瑰本。十七岁时没能送出的生日礼物沾上鲜血迹,终于被塞进叶玫颤抖的掌心。
"现在逃犯小姐有两个选择。"温热的血珠顺着指尖滴在白色裙裾,晕开成惊心动魄的图案,"带我走进教堂红毯尽头的火刑架,或者——"沾着血与锈的唇贴上她腕间青紫勒痕,"现在吻我,然后我们烧了那件该死的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