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朱门内飘着经年不散的药香,十六岁的沈蘅被八人抬的喜轿送进江南盐商宋府,红盖头下压着父亲亲手签下的冲喜婚书。暮春暴雨冲刷着祠堂外的青石阶,她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听着老夫人用金丝楠木拐杖敲打地面:"宋家媳妇的命数,从踏进门槛那刻就刻在族谱上了。"
当夜红烛尚未燃尽,昏迷半载的宋三少爷突然咽气,沈蘅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被套上素白麻衣。族老们捧着发黄的家训踏碎海棠花影:"未圆房的寡妇该埋在后山坟茔陪葬,这是百年传下的规矩。"贴身丫鬟捧着鸩酒跪在月洞门前,却见沈蘅扯断珍珠璎珞掷在地上,染着蔻丹的指尖撕碎贞节牌坊的誊抄文书。
暗潮在梅雨季节翻涌,她发现宋府二十三位早夭少夫人皆死于同种剧毒。当嫡长孙宋明璋带着西洋怀表闯入禁院,当账房先生袖中掉出伪造的殉葬账目,当祠堂暗格里的契约揭开冲喜娘实为祭品的真相,裹着小脚的少女攥紧淬毒银簪,在满月夜推开了老太爷的楠木棺椁。
**经典语录**
"你们用族谱困住女子的魂,我便用墨汁改写这吃人的章。"
"都说贞节牌坊千斤重,怎压不住你们骨子里的肮脏?"
"海棠花落在棺材板上,倒比喜帕颜色更艳三分。"
"宋家祠堂供的不是祖宗,是啃噬女子血肉的恶鬼。"
"西洋钟表走得再准,也算不清这宅子欠下多少命债。"
"你以为锁住院门就能锁住人心?风早带着秘密穿透十二道雕花门了。"
**精彩片段**
(瓷器碎裂声)
沈蘅(轻笑):老夫人方才说女子该如青瓷温润?您瞧这钧窑花瓶(碎裂声加重),碎成千片万片时,哪片不是带着锋刃?
宋明璋(急促):祠堂暗道里的契约我都看见了!二十三个名字按着血手印...
沈蘅(打断):第二十四个血印该落在族老们的喉头(金属摩擦声),三少爷棺木里的砒霜盒子,雕着和您佛珠相同的卍字纹呢。
(狂风撞开窗棂,纸钱纷飞声)
老夫人(颤抖):妖女!你怎敢动先祖棺椁——
沈蘅(提高声调):先祖?这楠木棺材里藏着的,分明是你们买卖冲喜娘的账本!(纸张翻动声)光绪三年,用五十亩水田换苏家幺女;宣统元年,拿盐引逼死刘氏满门...
(惊雷炸响,牌位倾倒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