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江南烟雨浸透青石板。药王谷少主沈昭跪在玄铁刑台上,肩胛骨被七枚透骨钉贯穿,却执拗地仰头望着高台之上紫袍玉冠的青年——正是三日前亲手剜去他双目、今日又要取他性命的未婚夫谢云深。
世人皆道谢家少主温润如玉,却不知他皮下裹着怎样冷硬的权谋。沈昭以孤女身份蛰伏谢家七载,原是要报当年药王谷灭门之血仇。怎料朝夕相对的毒酒与蜜糖里,情丝如附骨之疽疯长。当谢云深在合卺酒中掺入化功散时,他早该知道这场以爱为名的狩猎里,自己才是被锁定的猎物。
直到百封洒着孔雀胆的信笺铺满刑堂,沈昭才惊觉谢云深竟将当年真相缝进每封遗书。原来那场灭门惨案背后,沈家才是操弄江湖二十年的黑手。而谢云深明知他是复仇者,仍以身为饵诱他步步深陷,用百封遗书织就囚笼,要将滔天血债化作灰烬里开出的并蒂莲。
◆「我以血肉为棋局,赌你心软一瞬」
◆「你教我看遍世间百草,却不肯予我一味解情毒的方子」
◆「这七枚透骨钉不是刑具,是锁住你我宿命的合欢结」
◆「百封遗书烧尽时,灰烬里写满的'舍不得'才算数」
◆「你总说我眼盲心盲,却不知我早将你看得剔透」
◆「当年那场火烧得太干净,倒让我们都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
(瓷器碎裂声混着衣袂翻飞)
谢云深(气息不稳):你既知酒中有毒,为何...
沈昭(轻笑):谢少主剖心取血为我解毒那夜,我便尝出孔雀胆的苦味(布料摩挲声渐近)。你总说我眼盲心盲(手指划过金属脆响),却看不见我腕间这道疤,正是替你试毒时留下的印记。
(长久静默后铁链哗啦坠地)
谢云深(沙哑):百封遗书尽,你可愿...(被突然贴近的呼吸打断)
沈昭(耳语):不如再写第一百零一封——(衣料撕裂声混着暴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