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水珠顺着玻璃蜿蜒爬行,办公大楼23层的灯光在暴雨中晕成模糊光斑。林夕攥着被咖啡浸透的策划案冲进电梯,正好撞见倚着镜面补口红的程雪,玫瑰色唇膏在对方指尖断成两截。八小时前被总监毙掉的联合提案此刻正出现在竞争对手的展示会上,破碎的唇膏与碎裂的企划书同时坠地,七年默契筑成的堤坝在滂沱雨声中轰然崩塌。
"你以为把策划案卖给对家就能赢我?程总监真是好手段!"
"林组长还是这么喜欢给人定罪,当年你扔掉我的留学offer时也这个表情"
"所以你承认了?"
"我承认的是——你从来不肯相信我会为你留下"
玻璃幕墙倒映着两双泛红的眼睛,程雪高跟鞋碾过满地纸屑时,林夕才发现那张夹在文件里的泛黄机票。2017年9月15日,波士顿飞往上海的航班信息在雨水中渐渐洇开,正是她们初遇的日子。
[经典语录]
"策划案重要还是我重要?这种蠢问我居然问了七年"
"你划的楚河汉界,我每次越界都会骨折"
"咖啡渍染透三十页纸,就像你渗透我人生的每个褶皱"
"口红断了可以接,信任裂了要怎么缝?"
"波士顿到上海隔着十四小时时差,而我现在离你只剩十四公分"
滂沱大雨将写字楼浇成孤岛,林夕的黑色西装吸饱水汽,肩线垮塌成狼狈的弧度。她看着程雪弯腰捡拾散落文件时露出后颈的浅色胎记,那个曾在无数深夜被自己指尖摩挲的蝴蝶形印记,此刻正随主人颤抖的肩膀起伏。
"那天我撕掉机票时,行李箱里装着给你买的胃药。"程雪突然开口,湿透的衬衫贴着脊背,透过布料能看见她凸起的肩胛骨在发抖,"你说最讨厌吃南瓜粥,可你发烧到39度那次,我熬了整锅..."
林夕的拳头砸在电梯镜面上,裂纹蛛网般炸开,血珠顺着镜中程雪的倒影往下淌:"闭嘴!现在说这些..."
"现在不说就永远没机会了!"程雪突然转身扯开领口,黑色文胸边缘露出手术缝合的疤痕,"上周体检报告出来时我在你办公室门口站了三小时,最后只等到你夸来的实习生细心!"
雨声骤然放大,林夕看见对方睫毛上悬着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她想起七年前留学生公寓的初遇,程雪也是这样浑身湿透抱着摔坏的笔电,睫毛挂着水珠说"同学你的伞能借我修电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