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檐角坠落的雪融在少年掌心，僧人指尖转动的佛珠骤然断裂。他跪在佛像前为亡魂超度时，总听见有人轻唤法号，袈裟拂过经幡的刹那，前世记忆裹挟着桃夭剑的寒光刺入魂魄。那位总来添香火的盲眼画家在触碰舍利塔时，腕间朱砂痣竟与三百年前自刎于佛堂的将军一模一样。

"你渡众生，却渡不走我刻在三生石上的名字"

"袈裟染的不是檀香，是你血浸的桃花"

"闭目见诸佛，睁眼见红尘，而红尘是你"

"若敲碎木鱼能换你回眸，我愿永堕阿鼻"

"佛说八苦，最苦是还魂时看见你跪在蒲团上剃度"

暴雨冲刷着褪色的功德碑，明尘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后退半步，青石板映出身后人执伞的身影。"施主认错人了。"他转身时袈裟缠住对方腰间的玉箫，檐下惊鸟铃突然疯狂作响。画家沾着朱砂的指尖抚上他眉间，"当年你用这双眼睛看着我说'不负如来不负卿'，现在连我的模样都记不得了？"惊雷劈开藏经阁的铜锁，泛黄的画卷里赫然是僧人前世抱着战甲跪在佛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