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地铁报站的机械音,林夏缩在羽绒服里数着瓷砖裂缝。证券公司数据员的工牌硌得胸口发疼,母亲化疗费催缴短信在手机屏幕明灭。直到那个落雪的黄昏,她在公司天台捡到首席操盘手陆沉遗忘的抗抑郁药瓶,两个结冰的灵魂在融雪剂的气味里撞出裂痕。
"冬天最冷的时候,连呼吸都会在睫毛上结霜,可总有人愿意做你睫毛上的那滴水。"
"数据会骗人,K线会说谎,但咖啡凉了手还捂着杯子的温度是真的。"
"我们都戴着降噪耳机生活,直到遇见能让心跳盖过地铁轰鸣的人。"
"天台栏杆结冰那天,我忽然发现融雪剂是咸的——和眼泪一个味道。"
深夜的证券大厦23层,中央空调发出濒死的嗡鸣。林夏蹲在茶水间角落,保温杯里的中药洒了一地。"这么晚还加班?"陆沉的皮鞋停在氤氲的雾气里,黑色大衣沾着融化的雪粒。
她慌忙用袖子擦地板:"陆总,我马上..."
"在监控盲区摔碎三个杯子了。"他突然单膝点地,袖扣划开深褐药渍,"上季度你做的对冲模型,比那些常春藤毕业的蠢货强十倍。"
指尖悬在颤抖的睫毛上方,终究只是递过蓝格手帕。"明天八点带着笔记本到我办公室,敢迟到就扣你母亲的住院补贴。"
暖黄廊灯下,林夏看见他左手腕缠着被药片盒硌变形的绷带,像看见自己锁屏照片里化疗床上微笑的母亲。雪花撞在落地窗上,融成蜿蜒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