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雨夜撞碎在玻璃窗上，林夏抱着急救箱冲进别墅时，被满地狼藉绊了个趔趄。黑暗中传来水晶杯碎裂的脆响，她摸到开关的手被冰凉指尖扣住，男人裹着雪松香气的呼吸扫过耳畔："别开灯。"三个月前那场车祸不仅夺走苏砚的眼睛，更将这位天才钢琴家推入永夜。当林夏成为特殊护工第七天，终于发现他总在深夜抚摸琴键，月光流淌过绷带下结痂的伤痕。

"你睫毛扫过我掌心时，像蝴蝶在琴谱上振翅。"

"如果世界是黑色油画，你的声音就是未干的钴蓝颜料。"

"看不见日出的话，可以数着你的脚步声等天明吗？"

"盲文点字在颤抖，原来摸到‘喜欢’这个词真的会心跳加速。"

"嘘——别动，让我用呼吸描摹你眼睛的形状。"

暴雨倾盆的午夜，中央空调突然停止运转。林夏摸索着去检修电路，手腕猛地被扯进滚烫怀抱。苏砚的绷带散开半截，鼻尖抵着她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二十七步，这是你从琴房走到配电箱的距离。"潮湿水汽渗入他沙哑的声线，"每次听见拖鞋摩擦木地板的声音，就知道你要踩到第三阶会放轻脚尖。"

她后背抵着施坦威钢琴，琴盖不知何时被掀开。苏砚左手撑在她耳侧，右手顺着配电箱金属外壳往下滑，精准按在跳闸开关："想知道我怎么记住这栋房子的构造？"温热的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睑，"这十天你带我走过的每一条路，都在脑子里铺成了发光的地毯。"